4月份，中国多个省份的省委副书记履新。其中，有的是国家部委空降，如财政部副部长程丽华调任安徽省委副书记；有的是跨省调动，如海南省委常委、纪委书记蓝佛安调任山西省委副书记，江西省委常委、南昌市委书记吴晓军调任青海省委副书记；有的是就地擢升，如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常委、政府常务副主席张春林出任自治区党委副书记。

　　此前一季度已有多位省委副书记就职。如水利部副部长叶建春调任江西省委副书记，交通运输部副部长刘小明调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，江苏省委常委、南京市委书记张敬华及重庆市委常委、常务副市长吴存荣升任本地省（市）委副书记。

　　去年四季度，湖南省委常委、长沙市委书记胡衡华调任陕西省委副书记，江苏省委常委、苏州市委书记蓝绍敏调任贵州省委副书记，青海省委常委、副省长严金海调任西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。北京市委常委、政法委书记张延昆，上海市委常委、组织部长于绍良，湖北省委常委、组织部长王瑞连，则升任本地的省（市）委副书记。王瑞林于今年4月又调任国家体育总局党组副书记、副局长。

　　在蓝绍敏、张延昆于去年9月、11月分别出任贵州省委副书记、北京市委副书记之前，这两个岗位已经空缺了近3年之久。而在吴晓军近期补缺青海省委副书记前，该岗位也空缺了两年多时间。

　　预热省委大换届

　　从今年11月份起，31省（自治区、直辖市）的省级党委大换届就将拉开帷幕，并持续到2022年上半年。对省委副书记的密集调动，正是省委换届的预热之举。一省之内，除了省委书记（通常兼任人大常委会主任）、省长、省政协主席等正部级岗位之外，省委副书记是最重要的岗位，有“首副”之称，也是正部级岗位的主要候补者。或是晋升省长，或是内调部长，被称为“含金量最高的副部级岗位”。

　　仅从2020年下半年以来，就已有13位省委副书记晋升正部级，其“孵化器”作用无出其右。比如浙江省委副书记郑栅洁、云南省委副书记王予波、福建省委副书记王宁，分别升任本省省长。辽宁省委副书记周波、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孙大伟分别晋升本省（区）政协主席。

　　而江西省委副书记李炳军、福建省委副书记胡昌升、河北省委副书记赵一德、江苏省委副书记任振鹤、安徽省委副书记信长星、上海市委副书记廖国勋，分别跨省出任贵州、黑龙江、陕西、甘肃、青海、天津等地的省长、市长。

　　也有的副书记进京担任要职。河北省委副书记陈刚调任全国总工会党组书记、副主席、书记处第一书记，天津市委副书记阴和俊调任中国科学院党组副书记、副院长（正部长级）。

　　这足可以看出省委副书记在人事调整中的分量之重。特别是，许多高官在短期担任省委副书记之后又迅速调升。如在福建省委副书记王宁升任本省省长后，福建省委常委、厦门市委书记胡昌升于去年9月接任省委副书记，仅仅5个月后，便于今年2月北上升任黑龙江省省长。而在河北省委副书记赵一德调升陕西省省长后，2010年10月河北省委常委、副省长陈刚升任省委副书记，同年12月进京升任全国总工会党组书记，在省委副书记任上只工作了2个月。

　　省委副书记在省内通常协助省委书记分管党建工作，但也会兼任省内中心城市市委书记，这种任职模式既有“首副”之尊同时有全面执掌一方，更受到重视。如担任省委副书记时，郑栅洁、王宁、胡昌升、李炳军分别兼任宁波、福州、厦门、赣州市委书记，陈刚兼任雄安新区党工委书记，都是省内轻重的区域中心。这与当前做强做大中心城市、引领区域经济板块的城市化新战略有关。国家层面出台的区域经济战略，均强调以重点都市圈为核心，大城市的市委书记因而受到器重。

　　新晋的省委副书记，不少由大城市市委书记直升。如江苏省委副书记张敬华、贵州省委副书记蓝绍敏、陕西省委副书记胡衡华，此前分别担任南京、苏州、长沙市委书记。在2020年内地城市GDP排行榜中，Top15包括4个直辖市和8个副省级城市，只有苏州、无锡、长沙3个地级市。苏州长期霸榜“最强地级市”，而长沙则是近几年发展势头最好的地级市之一。两人跨省晋升，是对政绩的肯定。胡衡华此前的两任长沙市委书记，陈润儿现任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书记，易炼红现任江西省省长。

　　部委“空降兵”成重要来源

　　部委“空降兵”是省委副书记的另一重要来源，如此次履新的广西刘小明、安徽程丽华、江西叶建春等皆是如此。而且有些省区市，多年来甚至几乎形成了惯例，由部委空降副书记持续不断。在交通运输部副部长刘小明空降之前，科技部副部长侯建国、国家质检总局副局长孙大伟先后空降广西区委副书记，现在均位居正部，分别担任中国科学院院长、广西政协主席。

　　安徽则先后有水利部副部长李国英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信长星空降副书记，现分别担任水利部部长、青海省省长，如今又轮到财政部副部长程丽华补缺。

　　而有些部委也成为省委副书记的“丰产田”。如水利部在近5年多时间里，先后已有李国英、刘宁、叶建春等3位副部长外放省委副书记。李国英2015年调任安徽省委副书记，次年升任省长，今年初返京担任水利部部长；刘宁2017年调任青海省委副书记，次年升任省长，去年又调任辽宁省省长。

　　经过去年至今一系列人事调整，目前有天津、福建、浙江、云南、河北、辽宁、河南、湖北、宁夏等9省（市）省委副书记空缺。随着省委大换届日益临近，相关岗位将陆续补齐。

　　（文/马浩亮）

　　（本文首发于2021年5月10日出版的香港《经济导报》，总3492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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